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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母婿情 生活中总有一种真挚的情感，是不由自主地发自内心的。通过言语行为中，就能非常明显地流露出来。乡村中就有一种不成文的俗语，那就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至于它的来历我就无从所知，但在我与岳母不到十年的交往相处中，切实验证了这一点，也从中感受到了岳母的那种勤俭朴素善良的品德和对我这个女婿的深情厚爱。 岳母在世时，每逢和妻子回老家，老远就会看到岳母坐在家门口的凳子上或拄着拐棍不停地向路口张望。那飘然的白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仿佛在指引着我们归家的方向。我欣然知道这是岳母以这种方式，迎接着女儿和女婿的到来。岳母这种一贯固定的姿态，早已刻在我的内心深处，并成为我心目中永远不变的雕像。 我和妻子还未入进家门，不远处就飘来饭菜的芳香。每逢周六周日，岳母好像定准的时钟，依然掐算很准，按照惯例定然知道我们回来。于是早就生火架起炉子，为我们预先做好了美味佳肴。那墙角处熟悉的炉子，和岳母灵活的握铲翻炒的影像，至今在我脑海中回旋。每次我们回家，岳母都格外郑重地炒上几盘上好的佳肴，岳父也把平日里舍不得喝的好酒拿出来，单等我这颇有酒量女婿喝上几盅。我们边喝，岳母脸上挂满了笑容在旁边看着，似乎透出十分的满足，附和着岳父一再督促我多喝点多吃点。 岳母早年劳累，患有膝关节炎。两腿变形弯曲，走路蹒跚。日常行走，需要拄着拐杖。儿女给买了好几个非常精致的拐棍，但放在床头处一直没见岳母用过。只看见那用久的花椒树做的棍子，被手磨成了光滑，这成为岳母日常辅助行走最为喜爱的唯一。如果她不拄棍子，必然加快了脚步，踉跄前倾，否则就很容易摔倒，这让我看了十分心疼和担心，却又爱莫能助。尽管如此，她支撑着腿疾的躯体，依然不停地劳作着收拾家务。岳母除了做饭，还畏养着鸡狗鹅鸭甚至到菜地里除草拿虫。以至于家里门口的门框和墙上，至今还留下岳母抚墙支体的印迹，它就像一本履历本记录着岳母生前那种俭朴勤劳生活的轨迹，也是至今我们睹墙思人的心灵寄托和偎依。 爱儿女也爱女婿，从岳母平易近人的表情中和那温和的语气里时常就能切身感受得到。每次看见岳母，岳母总是笑对于我。对我的称谓前面特意地加上昊楠的爸爸。一再嘱咐我和妻子相处好好的，彼此共同把家庭责任担负起来，把孩子扶养好、培养好。虽然言语中含蓄婉转而却带有一定的暗示在里面。但我心领神会，分明深知岳母的用意所在，这也是对我寄以希望和充满着一种关爱和期待。每当我们回日照的时候，岳母总是不让我们空着手回去。一再让我们车里装上自家地里产的农产品以及白菜萝卜等新鲜蔬菜，还包括鸡蛋鱼肉，方才满意放心，简直是倒过来了！当我们离开的时候，她仍然用那种依依不舍的神情，目送着我们走得很远很远，直到看不见为止。 岳母的家境，相对于农村一般家庭来说，还是比较殷实的。虽然儿女都在外地工作，但从不伸手要钱。岳父年纪大，还是依然耕种着地，再加上在镇上又担任信贷员工作，还是有些收入能够满足日常所需。尽管如此，岳母平日生活仍然十分节俭。甚至节俭到让人有些不理解，并且到了与殷实的家境“不相匹配”的地步。难怪村里人说，你儿子在省城是个“大干部”，孩子都工作拿工资，你还这么拼命干什么，该享享清福啦，但岳母笑着应对着仍然继续做着她以为对的事，连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有一次，我们和妻子回家看望岳父母。依稀的记得，我撕开了一条烟招待客人，不经意顺手就把烟盒扔到门外的水沟里去了。过一会，不知怎的我偶然发现，那个烟盒却在墙角处废品堆里出现。我刚扔出去的烟盒，好像长了腿又回来了。这样我感到疑惑和好奇，这个疑问放在脑子里，一直没吱声。又有一次，我和岳父喝酒，也把空酒瓶丢在门口的水沟里，过一会瓶子又回到墙脚处。接连几次，这种情况，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借下一次回家的机会，故意把一个纸盒扔到墙边，暗暗地观察。终于看到岳母拖着不便的身躯，把这纸壳又给捡回来了，偷偷地放在墙角处积攒着，好像怕被人看见似的。我却装作没看见，但岳母的举动，让我感到十分和震撼，又让我愧疚万分，到此答案也就十分明了。原来这是岳母把破烂积攒起来，去卖了换钱啊。岳母她缺钱吗，说实在的真得不缺！而是她过贯节俭的生活，这是勤俭持家良好品德不停止的延续啊。从此后，我再也不扔纸壳和酒瓶子了，而是主动地收好存好，好让岳母卖破烂换钱去。 岳母虽然离开我们已有多年了，但她的身影始终停留在我的脑海中并时常浮现在眼前。每当看到路边有个酒瓶、烟盒或纸壳等废品时，下意识的就想起岳母那种勤俭朴素的情景；每当回到老家的门口时，目光就油然打到凳子上，只是却未见坐凳人，这让我禁不住满眼堆满了泪花，更增加了对岳母无尽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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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4-1 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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