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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伙伴 也许几经岁月洗礼和流年，也许因为年长情感的脆弱而变得多愁善感。每当读到唐代诗人贺知章在《回乡偶书》中的：“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还有宋代诗人杨万里在《宿新市徐公店》中的：“篱落疏疏一径深，枝头花落末成阴。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等这样的诗句，那一幅幅可爱儿童的画面即时呈现在眼前。在生活中，当看到活泼可爱的顽童时，往往触景生情，不由自主也会让我想起自己的童年和那曾经玩耍的小伙伴。 我在外工作三十多年，平常童年时的伙伴几乎很难遇见甚至没有往联。岁月不仅能让童年的伙伴发生改变，而且也能把彼此疏远、情感变淡。能够碰到童年伙伴，一般也就在重要节日的节点，如中秋节和过年。每次偶遇时，看上去我与他年龄相去甚远。比较起来我要显得年轻些，似乎不属于同一个年龄段。其实，我们是半岁同年。 我与童年伙伴一见面，立即拨动我的心弦。那曾经拥有稚嫩童年一幕幕的往事，禁不住涌起难以忘怀的特有情感。随即客气搭讪堆起了笑脸、举止动作也好像在重复着童年的昨天。我这里极力发自内心的热情表现，而对方显得拘谨起来，却带着憨笑而又腼腆。看上去似乎比高低似的不愿意接近，有意把距离拉得远，牙缝里总是挤出“你创好了，有出息了。”似乎“我比不上你了”的话语到嗓子眼时又下咽。说罢熟练的从怀里掏出旱烟末，卷起纸烟。拇指拨动火机发出火光一闪，嘴和鼻孔里随即喷出一股打着旋转圆圈的蓝烟，很享受似的发出嘶嘶的声音，陶醉中表情放松舒展。我却被呛得气喘，咳嗽不断。想刚才他那颇为生分动作和语言，哪曾似他的当年。过去的嬉戏与现在拘谨的表现，简直判若两重天。 如果说鲁迅童年的乐园是百草园，而我和伙伴童年的乐园则是沟渠、坡岭和河畔，甚至村里的胡同角落和街巷，都是我们熟悉快乐游玩的一片天。我们玩耍的道具也就是大自然赐予的：青蛙、蛤蟆、蚯蚓、蝼蛄、蜥蜴、螳螂、蚂蚱、蜻蜓、蝴蝶、小鱼、蝌蚪、知了，还有摔泥巴、打陀螺、推铁圈、跳方格、碰拐、打弹弓……想我那童年的伙伴：团结、文生、狗蛋、臭蛋、小连、玲子……-经常聚玩也经常把乳名互喊。时不时突然传来一声童音的哭喊：大娘，婶子，你们家的狗蛋和小连又打起来了！紧接着，大娘和婶子各从家里跑出来，笑着互相打着招呼，陪着不是，口里直说着“小乌龟，又噶爱（方言打仗）了，让他气是了！”随即挽袖揪耳，各自把自己孩子牵回家中。那时候有个不成文的传统习惯，孩子闹矛盾，大人是不能袒护的，那样的话会被人戏称为“护犊子”，是容易被人看不起而耻笑的。就这样一时燃起的硝烟战火在一瞬间烟消云散。等到第二天，狗蛋又和小连汇合了，昨天的事好像没发生似的，早就忘在耳后边。童年的故事又在继续向前推演…… 童年，我们就像一朵飞舞的云彩，飘忽不定不知啥时漂游到这边或那边。当然，村里有啥事不能解释的，我们这些顽童一概包揽，这一度成为大人怀疑和判断最好的答案。因为我们经常作业（犯错），时常生事端。什么拔树折枝、上墙爬屋、毁坏庄稼等坏事经常干。童年的腿又轻又灵便，就是好动没有疲劳感。我们曾去过北岭，也下过沟南；不但抓过李家的鸡，也把邻居的墙头翻。甚至胡乱扔石头，打碎了三寡妇家的酱缸和二大爷家的咸菜坛。这边草垛着了火，那边沟里又冒了烟……我曾经和团结放火把我二奶奶家一大垛草点燃，并引燃烧没了草屋两三间。又气又心疼的二奶奶，跺脚直把“小国民党、反动派”喊。所以调皮孩子、坏孩子、不听话的孩子也就自然向我们身上安。但为此我们也确实受了不少委屈和误冤，其实有些事情也真的不是我们干。可谓：嬉戏、耍闹和调皮捣蛋贯穿了我们的童年。可如今，听说我童年的伙伴，有的也过早的离世了，有的日子也过得不顺畅，不免让我惋惜感叹，油然生出难以自制的伤感。哎！岁月已分明把我们划开一道深深的鸿沟，如《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中所描写长大后的鲁迅和闰土的故事一般。 岁月将童年的天真烂漫抹染，生活的诸多不幸和家庭的重担把童年压弯或摧残。仿佛童年不是一棵一直向上长得挺拔的小树，而是在风雨飘摇中不断顽强挣扎枝杈弯曲的伸展。童年在沿着人生的旅途中，势必不可回避的发生了彻底的改变。 如果说岁月是整容师，倒不如说是整丑师。因为它不仅把可爱稚嫩的童年整没，把年轻推向中年、壮年和老年，而且却将胡须插满了脸，画上了皱纹，还把头发白霜染。最难以阻挡的是将那童音、童貌、童趣和言语举止一概的改变，毫不留情地全部改换了容颜。 童年无拘无束且大胆，什么可以想，不计后果的什么可以干。童年的滋味和故事真的咀嚼不透也讲不完。记忆深处的寻觅在童年，无忧无虑快乐在童年，顺手拈来自由自在的故事在童年，总接地气的也在童年，活泼健康更在童年！童年真的难以忘却令人留恋。真想汇聚在童年之下，让我们没有猜忌的忘乎所以的再做回一次童年。 你有你的童年，我有我的童年，但童年的内涵随时代发展而改变。童年不可复制，也再回不到从前。但愿我童年的伙伴现在一切好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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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2-4 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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