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北京时间下午3点钟起来的,客厅北墙上的钟表显示得很清楚,那根略显粗短的时针完美地指向了正东方,它和修长的分针之间形成的极为漂亮的90度直角让我倍感放松,因为我很喜欢那种干净而纯洁的形状,它具有物理学和建筑学上的绝对美感。忠实地给我显示时间的这个东西是一个静音的圆形电子钟表,表盘上什么花里胡哨的图案都没有,甭管是抽象的还是具体的都没有,就是纯净得异常出色的白色,莽莽白色,和中国古代山水画里的留白一样大气迷人。
另外,简洁明快的表盘上还旋转着3根长短不齐、粗细不同的黑色指针,那无疑也是我最喜欢一种风格,一种带有神秘的数学美感的布局方式。这个很有人情味的电子钟表是我刚搬进这套房子时买的,想来这个不会说话的小东西已经默默地陪伴我大半年的时间了,在某种程度上说它应该已经沾染了我身上具备的不少习气。如果它是一个和我同龄的各方面还都不错的男生的话,纳闷在和我接触这么长的时间之后,我或许早就已经爱上它了。可惜,它只是一个一贯忠于职守的电子钟表而已,我不可能爱上一个实际上不会说话的没有思想的电子钟表,尽管它和一个生动活泼的有血有肉的大男孩都是由一样的原子构成的,只是在所拥有的原子的种类和数量上有所不同罢了。但是,两者之间有这点小小的区别就已经足够了,就已经完全可以改变各自的前途和命运了。正所谓失之毫厘谬之千里,就是这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