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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李白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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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君,请接受我纸做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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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1-9 16:11 | 只看该作者
      “是啊,要改变生活,首先要了解生活。”他议论道。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嘛。”我随之评论道。
      “他大概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吧。”他说。
      “虽不尽然,却也诚然。”我道。
       “相对来说,哥哥孙少安就比较务实了。”他又说。
       “是的,从找对象这个事来看,他做得就很好。”我又道。
       “特别是后来的创业,他更是现实得很。”他道。
       “嗯,既结合眼前的实际,又不好高骛远。”我说。
       “他们弟兄俩虽然是一个娘生的,同在一个家庭里长大的,但是脾气秉性却相差甚远,根本就不是一个道上跑的车。”他又道。
       “因为成长的路径不一样嘛。”我又说。
        “所以说,单纯的读书并不能使人变得充满人生的智慧,有时候反而会使人变成不成吃不成咽的书呆子,如果在读书的同时不善于认真思考,不懂得和实践经验相结合的话。”他进而又较为认真地阐述道,但其说话的态度却宛如一位骑着硕大的青牛去山区闲逛的老头一样悠闲自在,好像并不急于让我准确地了解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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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1-14 10:51 | 只看该作者
      “我以为有时候甚至还不如不读书呢,因为有句话叫尽信书则不如无书,你说对吧?”我呵呵笑道,顺着他的意思把话说得更狠更直接,不过绕来绕去呢,最后总算成功地到达我想要表达的地方上来了,这真是可喜可贺啊,也不枉我前边所费的偌大心机了。
      “这就有点类似1997年高校扩招以后,本来有些人并不适合上大学的,毕竟智商这一块是硬伤嘛,而且大学也不是那么好上的,非常现实的情况在那里明摆着呢,对吧?结果这些人还是心高加上赶巧,一下子搭上了时代发展的快车,凑巧上了个非常一般化的大学,又凑巧学了个极其垃圾的专业,结果毕业出来以后就傻眼了,弄得高不成低不就的,好工作干不了,孬工作瞧不上,最后落得个十分尴尬而可怜的境地……”他呱啦呱啦地说道,似乎对此事早就牢骚满腹了,只是今晚才逮住机会说出口罢了。
      此时,我不禁想起了另外一个小笑话:说是曾经有个人问了一个看似很有道理的问题,就是国家为什么不普及高中教育?然后有人就回答了,但凡这个人上过高中就不会问出如此有趣的问题了。
嗯,这个笑话要表达的意思和扩招的事情差不多。
      “是的,虽不尽然,却也诚然。”我嬉笑着随手复制了一句刚才说过的我以为水平还可以的话,心里当然是高兴得要命,并且心里想着,如果像眼前这种异常甜蜜而有趣的聊天生活也可以随意地复制那就好了,从此以后我就不用再犯愁如何面对漫漫长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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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1-14 11:13 | 只看该作者
      唉,想从前,那真是,我有方寸心,无人堪共说,遣风吹却云,言向天边月。现如今,正正好,我有情,他有意,心有灵犀待佳期。想以后,佳期不可待,遥遥互叹息。还是那句话,我恨君生早,君恨我生迟,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若要好,必须了,只有了,方能好,正所谓好了,好了,好便是了,了便是好……
      唉,哎呀,乱七八糟的 ,我这都是想的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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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1-14 15:39 | 只看该作者
      “其实,我感觉吧,还有一点不能不看到——”在被我的糖衣炮弹优雅地轰击趴下之后他抽空又道,显然是要说别的事情。
      “什么?”我刹住翻飞的思绪,连忙问道。
      “就是,他的文笔也不是多好。”他吞吞吐吐地说道,好像是怕风大闪了舌头,原来他也有怕的地方,可笑,可笑。
      “呵呵,你可真有胆量啊!”我讽刺着夸了他一句,我感觉此言应该能把他置于不上不下的尴尬位置,就像用一根弹性十足的绳子从10米高的地方吊着他的脖子一样,既不至于一下子勒死他,要了他那不值钱的小命,又能让他在勉强苟延残喘的同时觉得嗓子眼里十分难受,非常接近于喘不过气来的可怕状态。
      “过奖,过奖。”他继续说道,明显就是在装蒜嘛。
      “何必,何必?”我接着刺挠他道,希望他有自知之明。
      “这话其实也不是我说的,毕竟我人微言轻嘛,就算是我鼓足勇气说了,估计也没人在意,而且也没合适的地方说呀。”随后他不慌不忙地给自己辩解道,一看就是有备而来的。
      “哦,是吗?”我不冷不热地送给他这么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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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1-14 15:49 | 只看该作者
      他听后接着就给我发了如下一段内容,看那个意思就是要持续而深入地批判这部他一直都不怎么认可的作品,哪怕它是家喻户晓的名著,哪怕它被无数人推上了高高的神坛:“抖音上有个比较著名的人物,叫梁大官人,他平时主要是介绍一些有品位的怀旧音乐,这个人拥有接近300万的粉丝。他曾经在一期节目中这样评价《平》这部作品的,他说他是捏着鼻子看完它的……”
      “那么,你特别赞同他的观点?”我径直问道。
      “只能说是,赞同一部分。”他出乎意外地说道。
      我心中一惊,觉得自己又被他绕了,真是岂有此理!
      “什么?”我又问,心里感觉有点烦烦的。
      接下来他虽然把话说得较为谨慎和严谨,以免直接引起我的敌意和反感,或者让我产生某种其他的不必要的误会,但是语气中仍然不乏激动和兴奋的浓烈意味,看来他对这个问题是十分在意的,好像这是一个几乎关系到他的人生观和价值观的事情,否则的话他也就不会向我这样一个差不多是外行的人一再地提到它了:“哦,情况是这样的,梁大官人认为这部作品水平非常有限,文学价值不高,而且以作品的才情和能力是支撑不起这样一部鸿篇巨制的。所以他非常不喜欢《平》,他认为这部作品远不如作者的中篇小说《人生》写得好,那部作品各方面写得都比较到位,曾经深刻地影响了他……”
      “噢,这样啊。”我随意地附和道,心里对他这种看法还是有点不以为然的,我总是感觉他这个人在这个问题上有点走极端了。
       “关于这一点,我是非常认同的。”他专门强调道。
      “嗯,知道。”我说,也没给他什么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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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1-15 09:34 | 只看该作者
      “算了,别再和人家过不去了,哪怕是私底下也不要这样,你这种说法万一传出去了,只会让你变得更加难堪和难受,一点别的好处都没有。要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人都有,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和你一个想法。”我稍后又情真意切地劝道,既是因为他此前曾经和我说过这个事,我现在有点不想再听了,又是因为我着实为他以后的发展担心,并且打心底觉得他这样说对他不好。
      当然了,我并不是说他刚才说得不对,他的观点没有任何价值,而是说他这样说对他不好,其中的原因你自然是明白的。事情是那个事情,这倒是不假,但是有时候话却不能那样说。
      “谢谢提醒。”他立马说道,领情领得极快。
      “况且你前边也说过了,那位小有名气的沈先生的嚣张做派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我抓住机会反问道,也算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吧,希望他不要在糊涂的道路上继续糊涂下去。
      “有道理!”他及时地回道,态度上还是非常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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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1-15 10:14 | 只看该作者
      “其实,当代作家当中,王小波的作品还是不错的。”我旋即便有意识地换了个话题,虽然在大范围上讲说的还是文学作品的事,但是谈的却不是刚才那一类人了,我以为这就够可以的了。
      “是的,他的口碑还不错。”他坦然地承认道。
      好吧,非常幸运的是,我们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话题了。
      “虽然,他只比路遥小了两三岁。”斜刺里他又说道。
      “是的,其实他们俩应该算是同一个时代的人。”我说。
      “可是,写出来的东西却有着天壤之别。”他感叹道。
      “人和人是没法比的,你知道。”我又顺水推舟地说道。
      “其实成功就是天赋加努力,没有天赋这个东西垫底,你就算累死也白搭,做的都是无用功。”他突然间便抛出了这种我认为比较极端和唯心的破理论,一种并不适合在社会面上广泛传播的看法,让我不禁为之皱眉不已,老是感觉他这话听着太刺挠人心了。
      “当然了,若是光有天赋而不知道努力,那也是不行的。”他随后又道,总算对刚才的狭隘论点做了点稍微有益的补充。
      “好像也是那么回事。”我不置可否地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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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1-15 10:22 | 只看该作者
      “其实就是这么回事!”他有些不满地说道,倔得喜人。
      “比如说关键时刻知道努力,知道下苦功夫,这是不是一种十分难得的天赋?”接下来他直挺挺地和我叫板道,一副非要把我说服不行的可笑架势,看那个劲头就和蛮不讲理的堂·吉诃德一样滑稽,也像一头深山老林的野猪一样莽撞大胆,“知道自己的长处和短处并懂得结合实际情况扬长避短,随机应变,临场发挥,这是不是一种极其宝贵的天赋?别人背单词10遍都记不住,有的人稍微看那么几眼就牢牢地记住了,这算不算一种特别稀缺的天赋?”
      “应该算是吧。”我犹豫着说道,来不及思考他的话。
      “你像记忆力这种硬顶硬的东西咱就先不说了,毕竟这玩意说起来还是有点机械和僵化,咱就单说说较为抽象的审美能力和艺术鉴赏能力吧,这个玩意可是纯粹天生的吧?”他继续慷慨陈词道,颇有些咄咄逼人的气势,让我感觉稍微有点不舒服。
      “嗯,是这个意思。”我不得不附和道。
      “特别是在音乐、绘画、书法、体育、舞蹈、雕塑、棋类、文学创作等领域里,天赋的作用就变得更加重要和突出了,甚至是完全不可或缺的东西,这可不是单靠后天的辛苦和努力就能有所成就的,就能顺利地突破其中的发展瓶颈的,是吧?”他继续滔滔不绝地对我说教道,听得我都有点小小的厌烦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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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1-15 11:24 | 只看该作者
      “哦,没错。”我欣然说道。
       “嗯,说到天赋,我就想起了余秀华。”我又提道。
       “哦,漂亮,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佩服她。”他忽然对我说道,听他的话音此刻的他一定兴奋得像个小孩子,手舞足蹈的。
      啊,我的小舅舅呀,我终于找到他的又一个兴奋点了。
      “她的诗,放在中国女诗人的诗歌中,就像把杀人犯放在一群大家闺秀里一样醒目—别人都穿戴整齐、涂着脂粉、喷着香水,白纸黑字,闻不出一点汗味,唯独她烟熏火燎、泥沙俱下,字与字之间,还有明显的血污。”接着他便把《诗刊》编辑刘年对余秀华的评论搬了出来给我看,以证实他对余秀华的喜爱和崇拜之意。
      “她的诗歌充溢着爱的躁动与呼唤、爱的幻灭与实现等复杂的意蕴,爱情与其说是其诗歌的主题,不如说是引发诗人对存在、真理、死亡等形而上问题进行本体追问的核心命题。”然后他又迫不及待地给我复制了一段来自百度的评价内容,我看后感觉说得非常好,和我的看法极其接近,我就是这样想的,但是不如人家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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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1-15 14:55 | 只看该作者
      “嗯,的确,她的诗有着巨大的结构张力,鲜活的艺术魅力,强烈的感染力,茁壮的生命力,确实非同寻常……”我绞尽脑汁地夸赞着那位著名的70后湖北女诗人,尽可能地把我对人家的佩服之意描述到位,好和Y君的意见相得益彰并互为支援。
      “或许只有经历坎坷的人,历经各种沧桑的人,受过种种磨难和屈辱的人,才能读懂她的诗,才会被她的诗引起强烈的共鸣。”他深有感触地说道,并不在意这些话会在无形当中暴露自己的某些私情蜜意,以及某些不应该为外人所知的感情创伤,心中憾事,还有难解的心结,难诉的苦水,难描的委屈,难画的心酸。
      “悲愤出诗人嘛。”我突然想到了这句话,就发给他了。
      “不错,清朝的探花郎赵翼在《题遗山诗》中也曾有言,国家不幸诗家幸,赋到沧桑句便工,和你说的大约都是一个意思吧。”他很快就说出了一个更加有力的我从来都没听说过的例子来说明此事,叫我对他不禁心生敬意,看来还是他老人家的脑子好使啊,比我想的内容稀奇多了,在他面前我还是不要随便卖弄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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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1-15 15:32 | 只看该作者
      不过,尽管如此,我也不能立马就表现得气短心虚,自卑自贱,甘拜下风啊,是不是?于是我便有意地说道:“貌似你和余秀华都是同龄人吧?”我暗自想着,只要一举抓住他和余秀华身上的某个他铁定不能否认的共同点,那么就一定能激起他心中的某种剧烈感情,别管这种感情是什么颜色的,属于什么味道,又是缘何生起的,反正他绝对不会对此无动于衷的,眼下的我太明白这一点了。
      “啊,是的。”他果然承认了,年龄的事不能说谎啊。
      “算起来,她比我还稍微大一点点呢。”他又道。
      “你余姐果然是个女中豪杰啊。”我大着胆子开玩笑道。
       “就怕人家不愿意认我这个一事无成的弟弟啊。”他也跟着开玩笑道,倒是没把我刚才的话看成是一种隐隐的讥讽和嘲弄,心态着实强大了一种连我都望尘莫及的高超地步了。
       “余秀华诗歌创作的起点较高,她的诗作既有古典诗歌的意趣,又有现代诗歌的抒情性,创作主体的真实意图通过富有意趣而灵动的语言传达出来;她的诗作没有凌厉的性别对抗姿态,也没有回避女性生存之痛,而是以鲜活的身体经验和生命经验客观地表现底层女性的生存之痛,以强烈的主体精神去展示人的价值和尊严。”接着他又发过来一段网上的内容,还是外界对余大诗人的高度评价。
      “精辟!”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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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1-15 15:44 | 只看该作者
       “其实,如果抛却身体方面的缺陷,不考虑个人成就的话,我和她还是有着很多相同之处的。”他用不堪一击的嬉笑的口气非常严肃地说道,似乎要在我面前亲自打开另外一扇更加神奇而厚重的大门了,不禁让我心生好奇,对他的客观存在更加重视和在意了。
      “哦,是吗?”我道,并瞪大眼睛瞧着手机屏幕。
      “比如说,我们都是70后,都是农村人,都有着艰苦的童年,酸涩的青年,拼搏前行的中年,都曾经有着遥远而模糊的青春梦想,都不停地渴望着能够取得一定程度的哪怕只是属于世俗社会层面的成功,都不愿意放弃任何的机会和努力,哪怕这种努力在别人看来一钱不值,完全就是徒劳的,甚至没有一点现实的意义,内心深处都埋藏着一种浓浓的自卑情绪,一种孤独寂寥的清高之意……”他极为动情地毫不做作地说道,说的当然全都是情真意切的肺腑之言。
      毫不夸张地讲,他把我都快要说得当场掉泪了,因为我又何尝不是他说的那种人呢,甚至我的种种过往比他说的那种情况还要不堪,还要可怜,还要不可描摹呢,只是我不会恰当地表达和诉说罢了。另外,一直以来,我也没有合适的机会向谁去表达和诉说呀。
      “唉,同病相怜啊,至少在精神上。”我有感而发道。
      “诚然,就是这样。”他果断地说道。
      “所以我很佩服她。”他又进一步说道。
      “只是我没有人家的才华罢了。”他接着感慨道。
      “可是,你有一个健全的身体啊。”我刻意地说道,意在提醒他要把眼光放在自己的优势方面,而不要老是盯着自己的短处。
      “恐怕也就只有这一点比人家强的地方了。”他如此回道,真是搞得聊天的气氛有点莫名的悲伤了,无论我怎么努力争取,变着法地逗他,他怎么就是走不出这一小片阴霾的天空呢?
      哎呀,真是奇了怪了,他为何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呢?
      哦,我是说有时候,而不是“总是”,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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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1-15 16:37 | 只看该作者
      “哎呀,我觉得,真心觉得,有这一点就足够抵消一切的不愉快和不满意了,不是吗?”我诚心诚意地劝慰他道,心情真是好得出奇,我竟然不再对他的言语感觉奇怪了,一点也不。
      “试想一下,你愿意和她换个位置吗?”我意趣盎然地问他,就知道他肯定会给我一个比较满意的答案的。
      “不愿意。”他如实地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这不就完了嘛。”我呵呵笑道,心情继续向好趋优。
      “比起变幻莫测的巨大名气和吉凶难测的和海量财富,加入侥幸能够得到的话,我还是觉得有个好身体更加重要,更加具有实际意义,也更值得去追求。”他坦承道,说的净说“9+1”的话。
      “漂亮,这才是最正确的看法嘛。”我直接夸奖他道,因为连我这种没心没肺的女傻子都知道,健健康康地活着才是标准的正经事,至于其他的斜撇子事情嘛,特别是那些咱压根就管不了的破烂事情,就随它去吧,它愿意怎么发展就怎么发展吧。
      “嗯,我手头正好有一本余老师刚出的新诗集,如果你愿意看的话,我可以借给你看看啊。”我一本正经地说起正经事了。
      “好的,谢谢你。”他也一本正经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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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1-16 16:14 | 只看该作者
      好吧,我知道,有些事情永远都是不可回避的,比如说,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接下来我们该谈点什么才合适呢?我早就说了嘛,或者说早就认定了一个基本的事实,那就是一旦一个人眼前面临的主要问题被顺利地解决掉了,那么剩下来的东西就是无边无际的连绵不绝的无聊了,这也是屡见不鲜的情况。目前这种无聊的最直接表现就是无话可聊,不知道聊什么好。其实别管什么事大体上都是这样的,迫在眉睫的重大问题只要解决了,人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之后马上就会陷入更加无聊和无趣的尴尬境地。这就好比空虚这头怪兽总是阴魂不散地跟着狂喜这只大象的背后亦步亦趋一样,前者走到哪里,后者必定也要追随到哪里,连一点缝隙和空档都不会留。
      就像《开门大吉》里尼格买提常说的那样,见好就收吗?
      貌似我还有些不甘心啊,总觉得意犹未尽的。
      趁热打铁,一鼓作气,接着往下聊吗?
      可是,那又往哪聊呢?
      究竟哪边是所谓的“下”啊?
      正当我为此事严重地犯愁之际,就像不知道一会儿睡觉的时候先闭哪只眼更加合理一些一样,他忽然又对我说道:“在一些人所刻意推崇和抬举的作家群体当中,周树人周先生的水平还是相当高的,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样,他老人家是真有本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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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1-16 16:42 | 只看该作者
      “水平高是挺高的,就像你说的那样,那是相当的高啊,只是我有些欣赏不了他写的东西,可能是因为年代隔得比较久远的关系吧,毕竟社会大环境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现在的情况和当初的情况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不好意思,我接下来的一番回应和他的心理预期可能有点不太相符啊,我自己也察觉到这个问题了。
      “可能男同胞更喜欢读他的作品吧。”他解释道。
      “一代文豪嘛,响当当的文化旗手。”我道。
      “看来,你还是更偏向于女作家。”他说。
      “也可以这样说吧。”我承认道。
      “要不然你怎么会再看一遍《人间四月天》呢?”他说。
      “没错。”我顺着他的话说。
      “其实,别管男作家还是女作家,国内的还是国外的,也别管作家本人的真实情况是怎么样的,只要人有才情,想象力丰富,知识渊博,文笔好,作品有灵性,有广度,有深度,有创新,读者读起来觉得有意思,有感触,思想上能受到很大的震动,心灵上能获得很大的美感,那就好呗,作品的质量才是最重要的。”随后他又十分笼统地说道,好像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搞得我心头一团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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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1-16 17:02 | 只看该作者
      没办法,我只好接着说我心里想的东西了,不管这个东西是什么样的,说出去以后又会产生什么效果,也没心思考虑太多其他的不怎么重要的细枝末节了,反正也没外人躺在我们中间碍事,于是我就飞快地打字道:“不知道你们男同胞都是怎么看待张爱玲的作品,还有她的独特个性,以及她身上那些与众不同的特殊经历。”
      “哦,我不知道别的男人是怎么想的,反正我确实比较喜欢张爱玲的作品,包括她的全部作品,连标点符号都算在内,至于她这个人本身嘛,那就是算了,我不好再说什么的。”他如此回应道,算是对我如实相告了,听起来他并未隐瞒什么东西,人倒是够实诚的。
       嗯,我明白了,男人啊,还是好色的居多。
      “虽然她的作品写得非常棒,不是一般作家所能比肩的,但是我感觉她的依附性未免太强了些,特别是情感方面,你觉得呢?”我很快就说了一个好像和当前的话题无甚关联的事情,连我自己都觉得有点诧异,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话来。
       “妾比妻更懂依附,她有做妾的心理,似乎。”他想了想之后如此答复道,我听着倒也感觉有趣得很,认为这个观点比较新颖,而且貌似也比较符合实际,符合隐藏在我心里的看法。
      “总归还是女人啊。”我不禁叹道。
      “她要是再漂亮一点就好了。”他嬉笑着说道。
      “大作家哪有几个漂亮的啊。”我笑着说道。
      “我感觉,她其实是想成为上流社会里的交际花的,只是最后没成功而已,特别是在她年轻的时候更是如此,那才是她的最初意愿和最高理想,你觉得呢?”他也笑着说道,比我说的似乎更加不堪,更加不留情面,在看来当然也是更加符合真实的情况。
      “其实这样的结果也好,要不然的话,我们就会失去一位十分优秀的女作家了。至于所谓的交际花嘛,多一个少一个也是无所谓的事情,谁又会真正在乎这个问题呢,是吧?”我继续笑着说道,同时觉得自己的话说得非常有道理,才和貌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不能兼得的,就像在说“自古忠孝不能两全”这样的话一般,想来世界上也没有几个人能反驳得倒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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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1-17 11:05 | 只看该作者
      有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啊,前脚我的闺蜜孙露颖刚刚举行完盛大的婚礼,后脚Y君的老同学季广申就因突发脑溢血去世了。虽然这两者之间没甚联系,也不可能存在什么联系,但是我在知道情况后还是觉得有些莫名的诧异和失落,一种人生无常、世事难料、福祸难测的悲凉感还是抑制不住地涌上了我的心头,让我浑身都不大得劲,但是又说不清楚到底是哪里不舒服,以及究竟因何不舒服的。
      他是在3号的中午告诉我这个情况的,那个时候他正在人家那里吃午饭呢,估计心情也是比较郁闷和低落的,毕竟是自己的多年好友突然间离世了。其实他原本不该和我说这个事情的,因为这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而且又是这种不好的事情,但他几经犹豫最后还是选择告诉了我,这就足以说明他把我当成比较亲近的人了,而不再是普通的异性同事了。对于这个微妙的变化我感觉又惊又喜,震惊,惊讶,吃惊,欢喜,暗喜,喜不自胜,等等,好多复杂而飘忽的特殊情感一下子就将我严密地包围了,是我不能顺畅地呼吸,让我很难再抽出时间和精力去认真地思考什么了。
      看来,有些事情,我只能被动地接受了。
1078
 楼主| 发表于 2022-11-17 11:39 | 只看该作者
      彼时,我正听着本地电台李晓瑞主持的一档节目呢,就稀里糊涂地和他聊上了,这个阵势就犹如古代某位洁身自好的良家妇女突然蒙受了莫大的不白之冤一样,虽然事情的性质可能有所不同,而且这个比喻说实在的也不怎么恰当,但是基本的意思还是差不多的,总之就是他先劈头盖脸地找的我,也不管我乐意不乐意搭理他,并不是我闲着没事先找的他,所以一切的责任都在他,如果有责任的话。
      他要给我发信息,我怎么好意思说他呢?
      “忙完这个事,我就出去走走。”他主动告诉我。
      “你要去哪里?”我连忙问道,好像对他有多关心似的。
      “你感觉呢?”他无聊地说道,贫得要死。
      “这个,我哪知道啊。”我冷笑道,反正他也看不见我的脸。
      “大美蒙阴啊。”他稍后直接说道。
      “你开什么玩笑啊,那里有什么好看的?!”我立即嘲弄道,觉得他真是半夜哭妗子,想一出是一出啊,简直太胡闹了。
      “因为那里是你的老家啊,不是吗?”他呵呵笑道,对我的反应差不多早就估计到了,所以才显得如此淡定的。
      “你可真行啊,居然想到要跑到俺们那个山沟里去玩。”我不禁兴奋地说道,越发觉得事情有趣了。
      唉,瞧瞧,这都是哪跟哪啊?
      他这是发的什么神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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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11-17 15:00 | 只看该作者
      “嗨,这不是闲着没事可干嘛。”他如此解释道,说得很是勉强和刻意,我听着都觉得不像是那么回事,我从来就没听说过谁会因为闲着无聊而专门跑去蒙阴这个地方游玩的,除非这个人想主动地接受红色革命教育并且对丘陵山区的古朴社会风情非常感兴趣。
      “那你打算玩几天啊?”我随后又问。
      “嗯,看心情吧。”他道。
       “你听说过这句吗?”我突然间童心萌动,于是便问他。
      “哪句话?”他伸长脖子问道。
      “好山好水好无聊,呆了几天就想跑啊。”我戏谑道,好像有点不愿意让他去我老家那个地方游玩一样。
      就在这时我忽然间想到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他是不是已经打听到了我家的具体地址,然后借此机会想要偷偷地跑去察看一番呢?尽管我并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察看什么内容。再沉下心来仔细地一想,不对啊,我从来没在任何人面前说过我家的具体位置啊,别人最多知道我是个地道的蒙阴人,不应该知道得那么多那么详细啊。负责人事档案的人当然应该知道这个信息,可是他们似乎也不大可能泄露这个东西啊,这个毕竟是个人隐私啊,他们的纪律意识还是比较强的,犯这种低级错误的概率应该不高。再说了,Y君也不是那种会悄悄地跑到别人跟前打听这种个人信息的人啊。嗯,他绝对不会这样干的,他拉不下那个脸来,这样做会显得他十分掉价,没品位。
1080
 楼主| 发表于 2022-11-17 15:17 | 只看该作者
      “这个嘛,那得看去的人怎么看待这个地方了。”他随即如此答复道,说得好像也很有道理啊,叫我也不好反驳什么。
      好了,我知道他的意思了,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我嘛。
      他是对我这个人感兴趣,所以才对蒙阴感兴趣的。
      爱屋及乌嘛,就是这个意思,这恐怕也是他变着法地讨好我的一个不寻常的手段和做法,如果他真的想讨好我的话。当然了,这几乎是十分肯定的事情,我也不用掖着藏着的,不好意思说出来,要不然的话他才是吃饱撑得非要去什么相隔百里的蒙阴游玩呢。
      “哎呀,天下之大,富有四海九州,只要你想去,那就随你的便呗,谁还能拿刀拿枪地拦着你不成?”我抽空看准时机不高不矮地噎了他一句,好让他知道他一时心血来潮做出的这个打算对我来说,我是不能立即表示欣赏和赞同的,至少表面上不能,尽管我心里高兴得要命,都高兴到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眼下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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